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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 玫瑰箴言(12) by 平沙落雁

11/17/2008 12:52:00 上午 发帖者 流水弦歌

(28)

  出于好奇,我抄录了那份带有希腊文祈祷文的手卷上的全部内容,带回了伦敦。

  现在,这份长达几十页的文件就在我的面前,它分成文字和数字两部分,文字是最最普通的我们日常用的那段“我们在天的父啊,愿你的国降临……”一直到“阿门”为止,一共有五十个希腊字组成。

  文字以下就全部都是数字了,数字与数字之间仍有空隙隔开,都是一百以内的自然数,数字部分也分为两部分,最上头的是几行由七十个数字组成了一段,它下面的数字就再也没有分段了。

  我分析这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这七十个数字是这篇文章的题目,另外一种,这七十个数字连同上面的文字组成了一个密钥,也就是说,这七十个数字与文字的字母之间存在着某种咬合的关系。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性,则意味着这些密文无解,那么异教徒们又何苦修建密道,搞那些友好数完全数的花样,何苦要留下这些羊皮手卷,甚至辛辛苦苦地把文字转换成数字呢?这不合逻辑,没人会做无用功。

  那么第二种可能性,密钥,然而数字比祈祷文要多出二十个字来,无法一一对应,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从数字当中寻找规律,然后再根据规律去留数字。

  我分别试着用挑选奇数,偶数,素数,合数,三角数,平方数的方式,但都不成功。

  又试着给数据编排序号的方式,用序号重复了先前的工作,仍旧是一无所获。

  又曾试过把每个数字的十位和个位相加减乘除,平方立方……等等,还是不能看到曙光。

  然后,又把数据颠倒排位,从中心向两侧排位,再重复以上的算法,最终还是失败。

  几个礼拜过去了,我开始怀疑我的猜测——也许,这七十个数字就是题目,它与上面的文字没有任何关系,于是,我又开始统计整篇密文数字的出现频率,同时也统计祈祷文中字母出现的频率,以期两者能对得上。

  这项工作还算有点儿成效,终于能够猜出两三个字母,但对于二十四个希腊字母还是杯水车薪,别说整篇文章,就连一个字都别想辨认出来。

  ——密码,密码,现在它占据了我所有的身心,为了它我放弃了一切社交活动,除了日常工作就是反复地猜测,计算,验证,再猜测,再计算,再验证……往复无穷。

  我的朋友甚至好心地问及,我最近是否陷入了情网,我想我是的——但这是由数字构成的情网,它将我紧紧吸引在迷宫里头,时而满怀希望,豪情万丈,时而坠入深渊,万劫不复——我知道它就在那儿——离我无穷近,又无穷远,伸手可及,却又咫尺天涯……

  ……无数数字向我飞来,将我挤压在中心,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找不到迷宫的出口,活活饿死憋死在黑暗的深不可测的山洞里——这些情形不止一次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想我快疯了。”我对公爵说,就在为他送行的码头上。

  “我能理解。”他答道。

  然后两位好朋友呆呆地注视着混浊的泰晤士河,默默无言。

  “有了答案请立即给我发电报”公爵临走时叮嘱我,并且给了我一份他的旅行日程表。

  我也曾写信给史密斯教授,询问他那边的进展,可每次的回信总是说他和他的学生正在努力工作着,教授是个自负的老家伙,绝不肯承认自己无能——“正在努力工作”的意思就是毫无进展。

  “我的心在燃烧,

  然而我的肉体却在枯萎”

  我的日记上出现了这样的句子,我得承认我从来就没有诗人气质,脑子里一切的一切都是是与非的理性判断,然而最近我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像是真正落入情网的情人,狂喜和悲哀,企盼和失落成为了我的密友。

  “这是疯子才可能想得出来的折磨人方式”有时我这么对自己说“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别人也变成疯子。”

  “这是疯子的游戏。”

(29)

  礼拜二,我陪同汉密尔顿先生出席了一场法庭听证会。

  这是一桩遗产纠纷案。

  案情并不复杂:老单身汉约翰逊先生还没来得及立遗嘱就突然中风死去,遗产包括伦敦的一所住宅和位于牛津郡的一处庄园,还有价值八万英镑的财产,照例这 一切都将由他的远方侄儿继承,遗产过户手续原本进行得很顺利,直到一个月前有个从法国来的年轻人声称是约翰逊先生的私生子,并出示了一系列文件以证明他的 身份。

  听证会就围绕着这些文件的真伪展开辩论。

  辩方律师是学识渊博并且以高谈阔论著称的华莱斯先生,在简要介绍了案情之后,便开始慷慨激昂地就人类的婚姻制度,私生子女的权益展开辩护。

  ……他谈到了伊甸园中由上帝替亚当和夏娃缔结的神圣婚姻……

  当他挥动着手臂激动地提到《罗马法》当中关于此项内容的规定时,我身边的汉密尔顿先生耷拉下了眼皮。

  随后,华莱斯先生又转到了古希腊的城邦当中公民的权利和义务,伟大的哲学家亚里斯多德的《政治学》和柏拉图的《理想国》时,汉密尔顿先生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我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开始勾勒坐在我斜前方的书记员的头像轮廓,当我刚画到关键部位——他的那根鹰勾鼻子的时候,我的模特儿却扭过头去与旁边的人交谈,而且说个不停,我不得不放下了铅笔。

  此时我进入了半睡眠状态,身边的一切若有似无,脑海里一片澄清透明的蔚蓝色,逐渐地,蓝色的天空中出现了无数金色的星星,它们朝着我飞过来,其中的一 个飞得特别快,越来越近,最后落入了一个池塘中,金黄色的五角星漂浮在水面上,它的中央还显现出一张人脸……溅起的水花挂在了石墙上也呈现出一个一个五角 星,五角星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变成了五边形……

  “当”地一声,法官宣布休庭的木锤把我从梦中惊醒——五角星!为什么我就没想到用它来解密呢?已经有很多次暗示秘密是与它密不可分的了!!——一定是这样的——而且必须是这样,城堡的墙上,还有埋藏着手卷的密室地板……都在暗示着,可我就是没把这些当回事!!

  我匆忙回过头去冲着汉密尔顿先生说了句什么——可能是告诉他我头疼,急需离开一会儿吧,反正我事后完全记不得了——然后就飞身冲出了法庭。

  我现在已经完全记不得是怎么回的家,反正一回到家就在纸上画了一个又一个五角星。

  开始我把七十个数字按顺序分别放在了十四个五角星的顶点,想从不同位点上数字当中找出规律,后来又把数字按角,边,角,边的顺序放到7个五边形上,仍 旧没有结果,此时我想起密室地板石块的排列方式,按每边排放1,3,5,7的规律从内往外放数字,但四个五边形需要80个数字才能排满,而三个又不够放。

  此时,冥冥中似乎有个信念在支持着我:密钥一定与五边形有关!

  接下去,我又试着改进方法,把前两种接合到一起,最内层的五边形按角,边,角,边顺序各放一个数字,第二层的角上仍放一个数,但边则放两个,第三层的边放三个……这样一来,七十个数字正好排满四个五边形。

  好了,现在让我来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天哪!!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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