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加载...
随机文章载入中 ... / Loading ...

世纪末情感 (97,98)

11/26/2007 12:30:00 上午 发帖者 流水弦歌

(九七)

  他静静地摒住呼吸,瞪大眼睛瞧着,没敢做声。他俩之间有一个床头柜隔着,看不见彼此都在做什么。只见那只小手在床沿停了一会儿,又慢慢无声无息地一点 一点探过来,摸到了他被子边上,又停住了。他的被子掖得很紧,她的手指就在那里轻微地叩动着,就像触摸琴键之前在做手指操,若不是他自己清醒着,他本来几 乎察觉不出黑暗里那点细微的动静。

  然而那些动作此时却千真万确地像在叩打着他的心门,他自己的手就在被子里面,与她正相对的地方,她细微的叩动,透过被面的相隔,却仿佛违背了波传导的 能量守恒定律,被无端地放大到自己的手指尖。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点动静,但他的脑子里此时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体内一股神秘的力量正不断涌来,将他彻底占 据并驱使着,令他的手如疾飞的鸟儿般探出,轻捏到了她的指尖,正如螳螂捕蝉般地准确轻盈。

  他温柔地抚摸着那只温软滑腻而充满灵性的手,他甚至能摸到她每个手指的底部都有一个小小的圆涡,摸上去温软可爱。他们的手指交叉在一起,掌心若有似无 的接触,就像随着呼吸一开一合,那柔软的手指波浪,让他好似又回到了静修气功时最容易体验到的劳宫穴气感,所不同的只是那力量来自于对方的拉伸,麻、胀、 热、收缩开合,从那掌心的触点引向全身。这是她呼吸的节奏吗?他分辨不出来,只是感到跟着她的律动是那样的舒服和自然,就像小船飘浮过水面,晃悠悠的随风 摇摆,不知不觉的,人早已忘记了自身的存在……

  他就像一只在晚风中游弋徘徊的倦鸟,被眼前夕阳的绚丽所迷惑,几个盘旋起落,溅起一大片晶莹闪亮的水花——啊,那泛着金色光芒的芦花荡是多么令人神往啊……

  等鸟儿醒来的时候,它发现自己坠入了一片多么柔软、多么富有弹性、多么惬意的温暖怀抱里,触摸之处尽是轻暖,它几乎不敢相信那世界是真的,头顶的天空 还在召唤着它,它试图振翅飞翔,但那世界却似另有一番魔力,任凭他如何扇动翅膀,也脱不开那片温柔的吸引。天边的最后一道光随着那夕阳落下而渐渐消失了, 只将它留在了这片神秘、而又充满诱惑的芦花荡中……

  “飞,抱我……”那个最温柔不过的天使声音就在黑暗里飘荡,让他怎能拒绝?

  于是他将她的温暖身躯紧紧地抱在怀里,顶靠在墙头,他深情吻着她圆润的脖颈,一直下探到胸口。那两座骄傲诱人的秀峰被他托得越发饱满高涨,隔着衬衣, 他将自己的头埋入那道山谷之间的深沟,双手用力地挤压着,深埋着。她发出一阵阵低低的喘息呻吟之声,双手也用力抱紧他的头,好像要永远留他在那里,不要到 别的任何地方去!他的下体顿时感到像有一桶火药突地点燃了,直愣愣地挺拔起来,令他无法自抑。

  他再也不满足跟她隔衣激情爱抚,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所有的阻隔都见他的鬼去!他要她,他知道她也要他,他恨不得立刻就能触到她的体温,她的全身!

  他一边继续压吻着她的胸口,一边开始解她的上衣纽扣,解到第二颗的时候,她觉到了,肩膀扭动挣扎起来,用力抽出一只胳膊来挡阻他。他俩都不敢弄出大动 静,她只是使劲地隔挡挣扎,他被她扒拉几下不耐烦了,下体那股热气不断在燃烧,如果不找个地方释放简直就要立刻迸发出来。于是他强吻住她的嘴,让她发不出 半点声响来,一手将她捣乱的手擒住,另一只手则不由分说地只管去解,三下两下,她的胸罩完整地露了出来,他从中间一手掏进去紧紧揉捏了几下,这下她嘤咛一 声终于放弃了挣扎,全身顿时酥软下来了。

  他顺势把她的衬衣从肩头褪下,露出圆润的肩膀和大片的胸前三角区,他接着吻她胸罩上方的这片真空地带,舌头不时蹭过她的乳房边缘,他的双手则绕到了她 的后面,自上到下反复悠长地游走,但就是不再去碰她胸前的那片饱满。她这时也被情欲撩拨了起来,上身扭动着配合着他的抚摸,同时伸手来解他的衣服,转眼之 间,他的上身已片缕无存。

  “嗯……飞……摸我呀……”她发出低低而又羞涩的声音,抓住他那还在自己背后留连的双手,一把按在了她自己的乳峰上。哦——那充满诱惑力的声音真是令人无法拒绝。
  “你自己解吧,我可不知道怎么解。”云飞凑到晓凡的耳边,轻轻叼着她的耳垂,呵着热气,用调笑的口气说道。
  “痒,你坏死了……刚才还欺负人家……讨厌,你又折腾我,以后不理你了……”她欲羞还嗔的口气甚是可爱。
  “好,我的大小姐,遵命!”云飞把双手绕到她后面,摸到那个搭扣,轻轻一推就解开了,胸罩松松地搭下来,两只白花花的小兔子从前面霍地蹦了出来。
  嗯,她也像那对终获自由的小兔子那样舒了一口气,一把搂住云飞的脖子,两个人火热的胸膛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小腹也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再不让什么能够将他们之间的距离阻隔。嗯,可是……?
  
  “你这是什么东西呀?”她低下头伸手隔着裤子压了一下,“下去!”
  “哎,不是这个方向啊……它不肯下去呢。”云飞借机开始吃她的豆腐,搂着她的腋下,亲舔她左右小小的乳头。
  “你坏!那儿痒……别咯吱我……”她差点儿叫出声来,说着她反方向压了一下他下面的突起,这下搞得他也难受起来。
  “你要害我啊?……”
  “我怎么害你?”她不解地问,“你这里刚才顶着我,我才难受呢。”

  “这个啊,”云飞不知道怎么跟她一下子解释清楚,“这个……就是被你给弄起来的……你在这里,它就下不去了。”
  “我没弄你啊,都是你自己不好,一直在欺负我,怎么怪我?”
  “嗯……”云飞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试探着问道,“你没跟男朋友亲热过么?”
  “没有啊,我们最多拉拉手,亲亲吻。人家都老实得很,还不都是你最坏,搞这么些名堂!……”
  “我天!我怎么成坏人了?还不都是你勾引的,你要是不拉我能过来么?我就算有罪你也是主谋啊!”
  “我勾引谁啦?!明明是你自己一脑门歪心思,就想着占人便宜!”说着,她的音量也渐渐压不住了,这黑灯瞎火的,稍微提高一点音量就像响了好几倍似的。
  “嘘——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云飞赶忙捂住她的嘴压低了声音道,“小心给人听见!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我歪脑筋,动花心,没禁受住诱惑,没有识破狡猾敌人的美人计……”
  “去你的!就知道贫嘴……”她冲着云飞胸口兑了一拳,云飞也不躲,笑嘻嘻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哎?好像有点下去嘛,没那么顶着了。”她嘀咕了一句。
  “呵,多说会儿话它就不冒头了,听我们说话它害羞呢。”
  “是吗?我要看看!”她这下开始孩子气般地好奇起来。
  “你看它干吗?”云飞有点发窘,“那小家伙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怎么看我的了呢?不行,你要受惩罚,谁让它一直顶我来着,让我看看?”
  
  那,好吧——云飞心想看就看呗,谁还能比谁吃亏占便宜不成?眼前的女孩温香在怀,软语娇嗔,早令自己神魂颠倒,此时她便是要天上的星斗也恨不得要为她去摘了,看个小家伙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他将内裤褪下,刚有点要偃旗息鼓架势的小家伙就像听到了号角,又直愣愣地昂首待命挺在了那里。
  她给那个突然翘起来的小家伙吓了一跳,这么粗,难怪刚才顶得自己硬梆梆的。她轻轻拨愣了一下前头,那小家伙趔趄了一下,又固执地回到原处,不,好像比刚才还更硬更高了。“啊!收起来吧,你别吓唬我……”

  云飞也不听她的,侧身躺到她身边,把她的肩膀扳过来,两人一起侧卧着,云飞的手掌开始新一轮的攻击,不停地转圈揉压着她的乳峰,同时开始用力吸吮起她 的乳头,她那两颗诱人的小蓓蕾不断地充血胀大,最后完全盛开绽放于舌尖灵活地摆弄之下,她忍不住发出阵阵摄人心魄的呻吟叹息之声,啊……飞,你好坏…… 嗯……舒服死了……再用力一点……用力呀……唉……
  伴随着声音的渐趋迷乱,她的身体也开始扭来扭去,两条腿像蛇一样地绷紧,相互摩擦纠缠在一起。他越来越用力,双手配合舌头,将她乳峰的每处角落都扫荡 般地征服了无数遍,或捏或压、或揉或挤、或搔或抓、吹舔吸咬,不时又用自己带点胡茬的下巴搔擦过她柔嫩的乳尖,令她娇躯不住地颤动,享受着如过电一般的快 感。她的双腿一阵紧绷乱跳,越来越肆意地蹬在云飞的腿肚子上,然后突然她的身体僵停在半空里,直直地跌落下来,同时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发出那么长的一声如哭 泣一般的叹息,回肠荡气,丝细如闻,令人不由得眼热心跳。
  云飞给她那突然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手上不敢再用力,只怜爱地抚摸着她,轻拍她的后背,等她的意识重新清醒回来。她的呼吸剧烈而又沉重,鼻孔里的热气 都喷到云飞怀里,就像刚刚奋勇冲刺结束了一个万米长跑,要竭力把身体里的所有气体都释放干净。好半天,她的身体才渐渐松弛下来,呼吸也缓和了一些。她定定 神,星眸迷离的双眼里,仍是满眼的疲倦,“唉……飞……你知道么?你把我弄到云端里去了……”
  “乖,别怕,抱抱你……”他抱着她,胸膛能够感到她渐渐平缓的心跳,他的心头一阵平和喜悦,真想就这么永远抱着她,一直到时间的尽头。
  “嗯,抱抱……”

  她背转过去,将被角揪到腋下遮盖起自己裸在外面的双乳,她的肩依然散发出那阵迷人的芬芳,混合着汗湿的味道,那香气愈发地浓郁清冽了。云飞深深地吸吻 着,仿佛要把那股诱人的味道深深地镌刻在脑海里,他的手从她腋下穿过去,指肚轻轻抚弄着她胸前荡漾着的那两团轻软,不一会儿,就感到她迅速地再一次坚挺充 实,那娇嫩的乳尖也又一次听话地翘弄了起来。
  “乖,我还要……”他像撒娇的小孩讨要糖果那样,在她背上蹭来蹭去,她的双腿此时蜷了起来,侧卧着形成了坐在他大腿之上的姿势,他的小家伙正涨得难受,刚好顶到了她双股下大腿之间的缝隙里,有那么一点可以活动的空间,上下搔动拨弄着。
  “讨厌……你别乱动,不给你了……”她挡住了他企图从胸腹部继续向下游移的双手,平放回胸前,“人家想睡觉了,困了……”
  “宝贝儿,这样睡着舒服吗?”他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嗯,舒服……手就乖乖放在这里,别乱动。”
  “哦,”云飞忍了忍,还是觉得下体燥热难安,冲动一时无法释放,“嗨,你这样是舒服了,我呢?”
  “嗯?你不舒服吗?”她侧仰起脸反问,此情此景,多么像刚才大树底下两人的对话啊。这下他学乖了,不敢再抱怨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左摇右晃自己的小家伙,在她的大腿根部碰来蹭去,“嗯……这里不舒服……”搅得她也心痒难安。
  “别闹了……”她无奈地转过身来,“不让你碰到了,这样好点了么?”
  “也不好……”
  “那你要怎样啊——这么别扭?”她亲了他额头一下,“这样行了么?好啦,让我睡一会儿,困死了……”
  “嗯……”他捉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塞到自己的下面,“你放这里它就好了。”

  “呀,你这里毛茸茸、湿乎乎的……”她小心探了一下,迅即把手缩了回来,放在鼻端嗅了一嗅,赶紧捏住鼻子,“臊、臭、不闻……”
  “什么呀?”云飞自己也闻到那股熟悉的阳性味道被她带出来了,和她的香气搅和在一起,弥散在空气里。他心头一阵冲动,也顾不得那许多,抱着她又开始亲吻起来。一边又把她那只手拉回到刚才那个地方,握住她,让她攥住那根不安分的前茎。
  他感到自己的下部不断充着血,小家伙一跳一跳蹦着青筋翘起老高,要用力挣脱她掌心的环抱。“你按住它”,说罢他把着她的手从根部上下套弄了几下,顺便 把她另一只手也拉将过来,托在自己毛茸茸的底部。她呆了片刻,手法不太熟练地开始尝试在丛林中上下夹攻,那阵阵传来的热乎乎麻酥酥的刺激快感让他头脑一片 空白和兴奋。他感到自己就好像在战场上正与她作着殊死搏斗,他卖个破绽,将自己最重要的首都轻易地让她占领,然后趁她不能罢手之际,将自己的手放开,开始 突袭另一端她毫不设防的内部领地。

  他俩无声地叫嚣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比赛着要看谁能先彻底征服谁。他的热吻和双手包围攻占了她两个最重要的陪都,然而这还不足以决胜,她开始负隅顽 抗,尽管她手下的新兵作战毫无经验。她在他的首都内开始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罗马沦陷了,君士坦丁堡沦陷了,扬州沦陷了,南京沦陷了,烽火连天屠城 七日,妇孺老幼无一幸免。来吧,你来吧,你怎么血腥地来屠我,我就该怎么一样地去掳虐你!不要跟我讲什么虚伪仁爱的打左脸伸右脸,那个万能的神,自己还不 是口口声声地说着睚眦必报?我的灵魂此时不是掌握在祂手中,那么我是?对,霍去病!他的八百羽林骠骑就是那样蛮不讲理地踩踏过那片平川,越过贺兰山和居延 河的险阻,不是说有丰盛水草的地方就有匈奴人的地方,那么好吧,就在那道水草最肥美的茂密最深处,让我来寻到你最美丽的阏氏和最尊贵的王庭!

  啊……死亡是痛苦,抑或是快乐……生存是快乐,抑或是痛苦……飙飞的游魂,精灵的附体,诸神的意志游荡于人之上,正邪双方的对抗,存在抑或者是毁灭,那个荷马老头和莎翁疯子为何偏偏早生了那么多年?

  唉——在极尽幻想中两人一先一后几乎同时达到了兴奋的高潮,他只觉到她的王庭内一阵猛烈的痉挛颤抖,一股潮水热涌而出,就像被砍首的敌酋头颅血腥飞 溅,受到惊吓的阏氏当场晕厥;而与此同时,他的最后一批子民也被押到摘星台之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的虿盆,她的双手就好似喷腾热焰的炮烙。去吧,她愈发急 促的娇喘呻吟声音就好似狐狸精在耳畔催眠的咒语一般:比干已经没有七窍玲珑心了,屈原已经冤沉汨罗江了,周仓已经跳下去了,唐塔也已经跳下去了,一直向前 走,不要向两边看,你将融化在蓝天里……去吧,跳吧,在无限加速的坠落过程中,你将得到解脱和永生……

(未完待续)

(九八)

  还记得那辆过山车吗?这一切的场景是如此地相似,他的脑海中就像在过片一样,迅速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下坠场面——车头剧烈晃动着倾泄而下,加速,不 断加速!车头如野马般呼啸着狂奔,他已经分不清方向,失重还是超重,天旋还是地转。后面的人也都在喊,却根本盖不住她的疯狂,天知道她哪儿来的那么大能量 和力气,简直分不清她是在喊、尖叫、还是狂笑,她就像在用整个身体和所有器官,近乎濒临死亡般的持续疯狂宣泄,一浪高过一浪,如奔涌不息的潮水,猛烈地冲 袭着拦阻她的一切……

  天空中似有一道闪电,正劈在水坝的闸门上,刺刺拉拉作响,发出一道道紫色耀眼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湿气和糊焦的味道。他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那道堤防,闸口猛地一缩,地崩山裂般地绽开,于是激迸而出的热流,化作肆虐的暴雨,倾注到了全世界的草坪上……

  他整个人都被那电流击得瘫软了,头顶和前端传来的两股电流在一秒钟之内迅速贯穿五脏六腑,弥漫四肢躯体。他不再有任何世俗的知觉,只有无法止歇的震簌 和颤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耳边只听见她和自己一样疯了的喘息,粗重、剧烈、放肆而又持久漫长。怦怦作响的心跳,像两个毫无比赛经验的拳击选手,全不 顾自己的防守,只是一下一下重重地击打着对方。世界静寂下来了,可两个人真的要疯了,无法按捺的喘息,狂野撕裂的心跳,从没有过的最高点,我完了,我要死 了……云飞绝望地这样想,太累了,这口气还能提上来吗?我他妈的真是快乐地疯掉了,真的想死了……正想着,一口气呛到嗓子眼儿,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她也低 低地咳嗽起来。

  “水……渴死了……我要水……桌上……”她的嗓音突然一下子变得沙哑了,听上去都不像她自己,而是有点像——电话里的纹儿!见鬼,他立刻抹掉了这个念头,自己这个时候怎么会想起她来呢?
  他取了那瓶水递给她,只见她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下去。啊——她咂咂嘴,又递回给云飞,他仰头喝了一口,却发觉只剩半个底了。

  “呀,坏了,我这里怎么粘乎乎的?”她刚想把衬衣扣好,却不小心摸到自己的小腹一大片冰凉,再一摸身下的床单,也一小圈粘稀稀的。她把手放到鼻边嗅了一嗅,一股浓冽的呛味扑面而来,“哎呀,都是你搞的吧?这可怎么好?”
   “小妖精,还不都是你厉害,百万雄师过大江了……”云飞拉她的手又到小家伙那里探了一下,“你看,小家伙给你哄睡着了,软了,缩了……”果然,那小家伙 现在还不到平时的一半大小,简直是给施了缩骨妖法,软塌塌地斜歪在那里,说什么也拨愣不起来了。“临睡前你还不让人家洗脸漱口刷牙呀?”
  “你坏死了!……这可咋办?”说罢,她趴过云飞身上,从床头取过一包纸巾来,扯出几片来将自己小腹和床单上使劲擦了一遍,闻都不敢闻就全丢在地上,“哎呀,只能这么将就了,你这个味道也太重了,熏死了!……”
  “小坏蛋,你怎么不说你的?”说罢,云飞把刚才沾满她私处爱液的手指伸出来,凑到鼻边让她去闻,“你闻闻,闻闻,看比我的怎么样?你要是不信,我再给你掏掏你要不要?……”
  “大坏蛋!嗯,人家都是香的……不来啦!……”说着她把两腿夹得紧紧的,不让他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云飞此时也是有心无力,浑身的细胞都嚷嚷着罢工,只好搭抱着随她去。

  他俩惬意地依偎在一起,闭上眼,听彼此的呼吸,就像平静的潮水冲刷着海滩,一起一落,均匀交替着永不停歇。他感到她的呼吸就像这世上最柔美的春风,自 己的所有神经元就好似串在一起的多米诺骨牌,在春风拂动之下,一根接一根,然后成片地倒伏下去。好美哦,真想就这么倒下去永远不再起来,就这么永远地和她 躺在一起,世界的喧嚣与复杂从此再与自己无关,有一个这样的女孩在自己怀中抱着,这样的简单,这样的亲近,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快乐安详。

  你开心吗?他问自己,答案就是那样简单而自然——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

  晓凡,你也开心吗?他轻轻问她,却发觉回答他的只有轻微的鼾息声,那是很自然甜美的呼吸,原来她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我也累了,我也要睡了……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最后闪了一秒钟,他也沉静地进入了梦乡。


  当被手表闹钟惊醒了的时候,云飞奇怪地发现自己这一晚可能没睡到两三个钟头。可是自己却毫无倦意,因为刚才这短暂的睡眠,实在是自己这一辈子里睡过的 最放松、最深沉、最有质量的一次,连一点做梦或者浅睡的痕迹都没有,也许连管辖做梦的脑细胞,都难得偷个懒去彻彻底底放松了吧。

  他转过头,发现怀里的晓凡眯着眼在看他,她的头发都有点散乱了,慵懒的神情就像一只刚刚从沉睡中苏醒的小猫,娇美而又可爱。“嗨,你睡得好吗,我的睡美人?”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昨晚上,好像做梦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飞,我问你,你喜欢我么?”
  “喜欢啊?这还用说嘛!”云飞心想着,不由得手下又开始抚摸到她温软的乳房,虽然此刻隔着衬衣,但昨晚上那销魂的一刻是多么令人神往啊。
  “不要嘛……”她挡开了云飞另一只试图来解她纽扣的手,“不,我要听你说,你怎么喜欢我?”
  “嗯?”云飞这下突然感到自己开始没词了——怎么喜欢?还要怎么喜欢?我跟你昨晚都那样激情相拥交换彼此了,还要说怎么喜欢呢?他沉吟着,搜肠刮肚,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说嘛!……”她看他说不上来,有点着急了。
  “嗯,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我喜欢你,从每根毛孔,每寸皮肤,每次呼吸……都喜欢你,恨不能就这么永远抱紧你,恨不得一直都能亲吻你。嗯,就是这样……”云飞从来没有对女孩子说过这样放肆动情的话,话说出口之后,他自己都给自己打动了。
  “嗯……”她听了这话,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对这回答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宝贝儿,我能亲你一下么?”他望着她凝神沉思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最美丽的女神,他简直要完全迷恋于她的一切了,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忍不住求恳道。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女朋友,对吗?”她没有理会云飞的话,径直问道,“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我的女朋友?云飞这才想起来好像上次跟晓凡爬山的时候说起过,那时候的自己,正是一心等着跟纹儿的那个约定罢,可是现在转眼物是人非,完全是自己自作 多情闹的一个笑话,这话却如何能跟她说起呢?想来想去,还是编个谎话罢。“我那时候跟你开玩笑呢,没有啦,我整天那么忙,哪儿有时间交女朋友?”
  “是吗?”她轻轻鼻孔里哼笑了一声,“我能相信你哪句话说得是真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啊,没有骗你啊!”云飞这下有点着急了,这怎么搞的,女孩儿的心怎么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猜不透是风是雨是阴是晴呢?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不早了,该起床了。”说罢,她指指云飞自己的床,“你也去吧,我等下还要梳妆打扮一下呢,都给你弄乱了……”

  农家的早餐很简单,一群人匆匆用过后,乘坐来时的汽车原路返回城里,郊外的道路颠簸,两人也没多说话,晓凡没一会儿,就靠着云飞的肩膀睡着了。直到上了高速,进了城区,晓凡才醒过来,问云飞,“你今天还去上班吗?”
  “去啊,你呢?”
  “我得去,今天还得把那篇流星雨的稿子赶出来,栏目要用。”
  “想好了怎么写?”云飞问,心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么多,是不是自己也该好好写一个呢?或者,看她怎么写?
  “嗯,就是胡乱写一个交差啦,不是都看到那么多流星啦!还怕写不出来?”
  “呵,那你写完了给我发一份学习学习吧,可以么?”
  “行,等交差了之后给你。”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汽车上也不好说什么其他的话题,晓凡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哦,对了,忘了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过几天要到香港去,公司要准备在上海和香港两边建分部了,要去实地考察一下,还要拜访一些客户。”
  “啊,你们那边动作倒挺快的,会去很久吗?”
  “嗯,这次大概半个月吧。不抓紧时间不行啊,公司整天都在酝酿着如何做大如何上市呢。我可能过段时间还要陆陆续续地两边分别去几次,然后等建起来之 后,我可能会选一个点过去,我自己比较喜欢香港,那边发展机会更多一些。所以这次去香港考察的机会也是我努力争取来的。你怎么样?哎,说真的,我上回跟你 说过来一起做的事,你后来有没有认真考虑过?”
  “你是说你会到那边……香港,或者上海,长期工作?会多久呢?”云飞倒是从来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如此的迅速和出乎自己意料,她如果去了,自己和她不就见不到了么?可是自己和她现在,又算作是什么呢?
  嗨,嗨,你在想什么?她不是有男朋友的么?云飞脑子里一阵糊涂,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和她的激情相拥,是不是注定了只能算一个短暂的流星,根本就留不下什么痕迹的呢?
  “这可说不好。公司发展得好,也许就在那里一直做着。不行的话,就看看有没有其他机会。这种事谁知道呢?”她拂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淡淡地说。
  “我能过段时间再给你答复么?我现在手头的事情都没弄完。你也知道,报社这边有些事情我暂时脱不开身……”云飞一时拿不定主意,她那边的未来情况完全 是个未知数,自己无法知道该不该去冒这个险。假若是为了和她的感情,自己倒是肯定应该去,可是,她对自己是真的动了感情吗?
  云飞不禁在心里开始怀疑这一个流星夜晚感情的真实性,她说她是有男朋友的,她男朋友出差了没法陪她,就只好找自己来补这个空缺。这样不同寻常的流星夜 晚,这样的一种浪漫气氛笼罩之下,人总是可能会有一点不同于平常的期待和举动吧?也许她就只是寂寞,不喜欢这样的寂寞,才会有昨晚的那些举动呢?假如换一 个别人,别人……她性格这么开朗,毫无城府和心机,能谈得来的朋友一定很多的……比如说,这个人也能和自己一样说话风趣,也跟她平常就相处不错,如果在这 种环境下同处一室,她会不会就能跟别人也这样了呢?
  自己怎么能证实这一点呢?或者证伪?云飞心想着,头脑中的逻辑思维顿时将他所有几个小时之前的激情淹没,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当时的快乐和幸福之感就如用沙堆砌成的城堡那样,看似坚固而实则毫无根基,被潮水一冲便转眼无影无踪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临到来时的路口两人下车的时候,云飞越想心里越是别扭,忍不住拐弯抹角问了一句,“你走之前我还能再跟你联系么?”
  “再说吧,”她还是淡淡地口气说,“不一定有时间。”
  “那好吧,再见!”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是一种淡淡的惆怅和失落,谁知道呢?可他实在说不出什么其他的话,也许,看着那璀璨的流星消逝在天际,就跟自己现在的心情差不多吧。

  他想起了自己手头这篇小说的结尾,他也突然冒出了另一个小说的开头,这真是很奇妙的灵感,这两篇小说一定是天生就注定该有血缘关系的,他想。于是整个 上午他都坐在那里不经意地开始构思这个新生儿的情节,《飘逝的水痕》应该截断巫山云雨,在游船上与如烟的深情一吻和相互拥抱之后结束,那最后的一次激情相 拥应该代表了自己对如烟、雨彤、兰婷、纹儿、晓凡等所有转瞬即逝的美好事物的留恋感情,然而这一吻也就是故事的结束了,自己不会再被那个简单的游船背景和 三峡风光所拖累,新的故事即将脱胎换骨而产生,这个关于她们的新的故事,起点就应该是晓凡。

  嗯,她们所有人都会在新的小说中重新改头换面地出现,充当不同的角色——主人公仍然会用云飞,将会有四条相互交错的主线:

  雨彤的线代表美好的“过去”,倩如将作为她的穿插和渲染。

  纹儿的线代表“虚幻”,云飞是永远不会跟纹儿见面的,网络上的交流虽然美好,但因为没有面对面,最终还是会充满了猜疑和误解。

  晓凡、兰婷、以及工作生活的线,代表“现实”,现实永远是残酷的,没有时间,有的只是被压榨般的忙碌。在社会上要求得生存,求得认同,求得尊严,很多 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阴差阳错将人的初衷扭曲变形——选择,往往就意味着变化,意味着分离。而人们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在当时是否正确的,因为选择本 身,已经和后来的现实生活紧密结合融为一体。

  《飘逝的水痕》小说创作线代表“梦想”,这个是前三者冲突后的一个妥协,也是对生活的一个折射。云飞会选择在文字中表现一些真实的自己,来回应前面的 冲突,但这些回应都是很零散、朦胧和微弱的。最后小说会写完,写完的同时他觉得自己是很无助的表达,因为他所要追求的那些梦想,都早已成为转瞬即逝的东 西,离自己太远了。

  嗯,这样就正好符合了自己此刻的心境,不是么?

  自己此刻的心境是什么呢?一两句话可能说得清楚?

  其实说到底那不过就是一种求证,求证自己当真地在这些文字的感情里面存在过。面对这些美好的事物与人,你本曾或多或少地付出过一些感情,而这些感情随 着岁月的流逝,终究有一天会像那天上的流星一样消失地无影无痕。你如何向自己,或向别人证明,那些情感都真的存在过,而不仅仅是自己想象中的虚幻?是的, 你需要这些故事里的女孩们,她们会帮你寄托情感的点点滴滴,对抗岁月的衰老,对抗令人无可奈何的遗忘。

  此刻我们既然正处在新旧世纪交汇的关口,对于未来的一切皆不可知,那么,不妨就把这种心境,叫做《世纪末情感》吧。

(未完待续)

小说《痴人说梦》(1-12 完)
小说《飘逝的水痕》(1-24 完)
小说《世纪末情感》(1-110 完)

0 评论:

发表评论

用户热评文章 文章两月排行 文章本年排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