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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作] 世纪末情感 (19,20)

7/10/2007 12:07:00 上午 发帖者 流水弦歌

(十九)

  夜晚,也正是倩如收到云飞邮件的时候,云飞已经在南行的火车卧铺车厢里,躺在铺上兀自睁着眼。白天突如其来的情感影响已经过去,现在唯留了一点淡淡的 沮丧,只是在这片咣当咣当有节律的声响中,满怀心事的他一时无法入睡,想她,一如既往地想她,甚至比平日里单纯的思念更是意挂神牵。想她留给自己印象中的 最后一眼,说不上诀别的眼神,也看不到那本该深切的面对分离悲伤的愁绪,是不是这般的眼神,就预示了这样注定的结局:你将会在那一边忆不起我的存在,而自 己所能拥有的也只是一身的疲惫徒劳和辛酸?

  没有,什么都没有,摊开双手,只有空空。以为在彼此对方的心里构建出了完美的大厦,孰料轻拂去表面的幻想,却发现那其中并没有丝毫的支撑,那么,是靠 什么把你在心里维持了那么久呢,是靠自己的一口气么?可如今我的气要松懈了,而你,是否也会随着那支撑的消失,如同海边沙砌的城堡,不堪一击地坍塌 呢?――海边那座城堡,我们都为其精美的结构赞叹过,不是也预见过它脆弱多舛的命运么。

  都是这样的了,还说什么呢,你让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一个声音在耳边劝道,「忘了她吧,你这又是何苦呢,再怎么为之痴情,她也不能感受到分毫。再说,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她不可能为你而改变什么,你又何苦空守着你的执着呢?」

  『忘,忘了她,你说得倒简单,可怎么忘?所有的做法我也都尝试过,可忘得了一时,却忘不了一世。』

  「你怎么忘的?忙,让忙碌填充你所有的空隙?还是累,让所有的细胞都只想着休息?你错了,不要忘记再小的空隙也还是空隙,沙子装不下了水还可以填满,水填不下了盐还可以撒进,你能让你的脑子在任何时候都容不下对她的思念么?」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可真的有点绝望了,这又不受我的控制。是不是只有等我的肉体消亡了,思念才会停止?』

  「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呵,从前你爱上她的时候,心里有这些苦么?」

  『那时虽然是被等待的痛苦煎熬着,不过还抱着希望,是苦中有甜吧。』

  「那不就得了,爱情的创伤只有爱情才能治愈,这话你知道的吧,当你全心投入到另一份爱情的时候,这份无花果也就不会再被忆起的了。」

  『可我……你让我去爱谁呢?』

  「你生活里也并不是没有好的女孩呵,你可以主动去追呀?」

  『嗯……你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我总觉得她们也不完全合我的意……』

  「什么?我问你,你是要找一个爱你的人呢,还是一个你爱的人?」

  『嗯……找爱我的人吧,我爱的人是不抱什么希望的了。』

  「你无可救药了,继续受苦吧,其实你说要找哪种人并不重要,怕的是你对另一种类型的人还抱着希望。」

  『我……我不是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嘛。』

  「那是谎话,你不承认么?不然敏珊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不会拒绝,不然你也不会忽视一直以来在你身边温暖注视的存在,平凡的同时又不甘于平凡,你对你所爱的依然保存着幻想,无论你口头上承认不承认。但是你所爱着的她们不一定会爱你,你这样注定要受苦的。」

  『那……怎么办?你一定要给我指点一条明路,求求你。』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己的事情,还要靠你自己来解决。我只是要点醒你,丢弃幻想,才会有机会,沉溺于想象,将永无契机。」

  ……

  

  在头脑中翻来覆去的自己对自己的劝说辩解中,云飞终于不堪折腾,在毫无结果的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
  

  清晨醒来,火车马上就要驶进郑州站。半小时后,云飞从车站人流间走出,眼前望着这座不怎么起眼的城市,第一眼看上去和到过的全国各地其他的城市并没有 太大的区别:尽管刚下了场小雨,火车站前还是给人又脏又乱的感觉,遍眼是背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人头攒动,四周的高楼将这片广场挤迫得很小,楼顶架起的 硕大广告字样象是俗气的暴发户,张牙舞爪地眩目于阳光下。道路上跑着无数黄色面的,川流不息,比起北京路面出租车红黄白相间的景象,这里的出租车似乎更可 以用“蝗灾”来形容,云飞在拐角路口观察了一会,“蝗虫”在几分钟内几乎没有一刻断绝过。

  好在这样打的倒是方便多了,云飞毫不费力地截下了一辆面的,城区面积不大,起步价也就比较低,所去的目的地是在离城区较远处,按公里数算起来价格和北京相差不多。
  

  地方不是很好找,虽然要找的大楼就在路边,可是并没有那公司的明显标志,底层还在施着工,水泥搅拌机翻转着,发出隆隆的轰鸣,楼房外侧的楼梯也还没装 修好,楼梯口横七竖八地堆放着一些建筑木材。云飞绕着大楼转了半圈,踩了一脚泥,也没拿准入口的位置,还是找到一旁的保卫部门问了个究竟,才知道需要从楼 梯上到三楼,穿过还没装修好的内部大厅,再乘里面的电梯上去。拐了不知几道弯,吃了一鼻子的灰,才找到那公司的入口,看机房里面装修的还是挺好的,明亮清 洁的地板,五六个正在机器前忙碌的工作人员,阳光透过大玻璃窗直射进来,与外面灰扑扑的感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接待他的是一个女士,姓孙,是这里的主管,大约不到四十的样子。云飞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她立即表示了欢迎,说已经接到了王总的电话,并带云飞看 那些还没有正常投入运行的服务器。这里的其他人对这些系统也不是非常熟,她说,可是再过几天到周日,市领导就要前来视察了,这是市里很重视并花大力气投资 的信息数据重点单位,在这一两天内一定要保证系统完全调试完成并正常试运行,初步启动的日期都已经在报纸上宣传出去了,所以一定要求云飞全力帮助维护系统 的正常运转。“你到了这里,可就要听我们的安排了,你有要求可以提,我们尽量为你解决,但你一定要保证我们系统的试运行不能出一点差错。”

  “我尽最大努力吧。”云飞点点头,想自己又不是神仙,怎能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未完待续)

(二十)

  晓凡奇怪自己居然能耐住性子把这么长的文章都读进去,而且一遍看完了还不忍释手,又仔细从头阅读了一遍。晓凡一向是对长篇比较头疼的,过于缓慢的情节 发展,冗长乏味的字句,作者或许是有自己特定的安排,而读者却往往是看了后面忘了前面的,疲劳地被文字牵来扯去,盲目不知其所云。更何况是在屏幕上直接阅 读,难得有超过几千字以上而不感到厌烦的时候,晓凡自己就曾经有过看着别人推荐的长篇文章昏昏欲睡的经历,只是为了多一些谈资而不得不硬撑着让自己读下 去,不多久也就浑忘得精光。

  晓凡喜欢读一些精短的散文,自己也试着写过,在较短的篇幅里营造出一种特殊的气氛,一直萦绕在字里行间,就象沏一小杯咖啡,可细酌,可慢饮,回味无 穷。而小说受情节和篇幅的限制,这种气氛便难以保持得特别纯粹,往往是照顾了某一方面,另一方面就会有所缺憾,更何况篇幅一长,就难免渗进作者许多的主观 因素,这一点,作为女孩的晓凡,不是特别的喜欢。

  而这一篇,不算一般意义上的小说,从某种角度上讲,更象是长篇幅的散文诗篇。

  且不说长江壮丽秀美的山水描写在其中占据了相当重要的成分,文中出现的大量细致的心理描绘,情景交融的抒情渲染,都感染力十足。单独把不少章节拿出来,都足以在散文或者诗篇中独成段落,而在小说情节发展的有机整体中,却又并不显得突兀和造作。

  当然,太多的景色描写也不可避免地会冲淡情节发展的连贯性,作者处理这两方面矛盾的技巧似乎也并没有达到尽善尽美的地步,为了追求二者平衡的同时不得 不牺牲掉一些小说情节发展所必须的戏剧性。不过,抛开这一点缺憾不谈,晓凡还是很喜欢里面那些充满激情的文字,作者显然的唯美主义和审美趣向使得他把一些 很普通的景致也写得让人感到美不胜收,晓凡最欣赏最后一篇里的一段:

  

  “ 脚下一条蜿蜒的小路通向山顶,路边是一棵百年的老树,底部盘根错节,虬突的根扎入泥土的深处,可它的树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已经是空心了,长长的一段,只 有坚硬黑黝的树皮相连,裂开的缺口中,手可以伸入去探个究竟。生命竟会是如此的强韧么,它所有的力量,都仿佛来自于那深埋扭动于泥土中的渴望,和那与阳光 空气间薄薄的一层相牵,它顽强地挺立着,呼吸纤弱而又倔强。我被这生命的宣言惊呆了,相较于我的软弱而言,这古树似在对我无言地嘲笑,嘲笑我苍白的伪装。 如烟的手正在抚摸着那树皮上的突起感受着它的力量,而我似被这一股强大的力量驱使着,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

  于情于景可谓两相宜。没有这一段拟人化的渲染和过渡,下面动情的拥抱便会显得十分的突兀。树干本是死物,在此处却成为情节和气氛发展的巧妙道具,并且 这种对生命存在和真谛不断探求的主题一直贯穿在全文的每一处山水描写和情节发展间,其影响意义的深远绝不仅仅局限于表面简单的爱情故事中。

  

  可是这一篇,会是云飞自己写的么?晓凡怀疑着,他会有这么好的文笔么,他能写得出这般激情绚烂的文字么,自己也算是接触过他的,可并没有觉得他会有这 样的才华呀。再者说了,他又是学理科的,与数字公式计算机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交道,现在整天又是程序啦又是系统啦什么的,上回和自己聊天时说的好多术语自己 都听不懂,他能表达得出这样细腻丰富的情感么?不会的,一定不是他,嗯,肯定是名字的巧合罢了,天底下重名重姓的人多着呢,更何况是小说里的人物。

  那,作者为什么不接着写下去呢?既然已经有了个相当不错的开头,而且情节发展的线索还很多,正是情节矛盾冲突刚开始、精彩场面可以接连出现的时候,为 什么会在半个多月前贴了那一篇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呢?难道说,也象网络上出现的许多还不错的小说一样,写到中途,就由于各种原因,或是忙于生活,或是作 者突然感到失去了创作的源泉和信心,草草收尾,或是再无下文,不了了之了么?那可实在是太可惜了,晓凡不单是为自己看不到那些精彩的文字可惜,也为作者的 才情中途而废而感到可惜,就这么放在这儿,要不了多久也就谁也不会记得了,而将来的人,谁又会注意到这些未完的残篇呢?

  晓凡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和作者谈一谈,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他是一时忙写不下去了还不要紧,如果他真是想放弃了,自己可应该好好和他谈 谈,告诉他还有不少人关注他的作品,关心他小说里人物的结局,晓凡想起了前天聊天室里闹的误会,虽说是玩笑,但至少说明小说的影响面还是不小的嘛,自己应 该劝劝他不要放弃。晓凡翻了翻作者其他的一些帖子,发现其中有一篇里留了一个ICQ号。

  

  ICQ?不少网友都劝自己装一个呢,可自己一直懒懒地也没有装。新东西怕麻烦,而且,听说那东西能让别人看见自己在线呢,这可……晓凡说不上担心些什 么,总之,感觉不象太好——嗨,转念一想,不就是一个软件嘛,大不了删了不就行啦,反正也是临时的,只想和这个作者联系一下。

  对,晓凡拿定主意,找来光盘,打开ICQ的安装程序:

  Wellcome to the Installation of ICQ98,please input your nickname:

  Nickname?晓凡犹豫了一下,用哪个?自己用过的名字可太多了。

  就填纹儿吧,晓凡心想,哪儿那么多繁文缛节的?既然“凡”不是那个“繁”,“纹”也就不是那个“文”:)

  Continue?那小人脸转呀转的,别看挺简单,还怪好玩的。

  哦,出来一个号码,怎么?初看起来和那个作者的号码有点相似嘛。晓凡仔细对照了一下,发现只有两位不一样,却是互相颠倒了一下,自己的还是比他的大个几十万号呢,嘻嘻,怪不得看起来有点眼熟呢,有趣:p

  然后,Find/Add users?晓凡填入了查到的ICQ号码,小人脸又开始象走马灯似地转了起来,不一会儿,跳出了一个窗口。怎么,他的Nickname也叫云飞呀,是专门为小说起的,还是?……晓凡拿不定主意,从用户信息里又什么也看不出,不管它,先加上再说。

  嗯?居然还需要对方授权?晓凡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刚才好象见过这么个选项,可让人填什么授权的理由呢,这家伙,真够麻烦的哦:p晓凡想了想,在请求的对话框里写了这么几句:

  “Hi,您好,我读了您写的小说《飘逝的水痕》,非常喜欢,可以和您通过ICQ联系么,非常感谢:))”

  请求消息发出了,云飞的名字落在了暗紫色的“Awaiting Authorization”那一栏里,良久,一直不声不响地躺在那里,不见任何动静。

(未完待续)

小说《痴人说梦》(1-12 完)
小说《飘逝的水痕》(1-24 完)
小说《世纪末情感》(1-110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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