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伤心岂独谭作人?——谭作人妻女文章选录
8/15/2009 10:36:00 上午 发帖者 流水弦歌
【按】
一日之内转帖与“谭作人”案相关的文章四篇,若非为“公义”二字,如此大规模的转帖本来非我之喜好,盼我的朋友们谅后自查。
我没有看到国内媒体有任何对此跟进的报道,只因一个对汶川大地震豆腐渣工程的披露,十天之内连审三个所谓“涉嫌颠覆国家政权”、“非法持有国家机密”的罪犯,黄琦、郭泉、谭作人,就算是阶级斗争年代,也算是耸人听闻的大事吧,为何噤声到如此地步呢?
对一个明摆着的豆腐渣工程,牵连四川上下大大小小官员,涉及多少无辜死难学童生命的重大案件,你们就任由官府的一句“不追究”就令其阴暗腐化在那里; 政府对揭露腐败的良知分子诬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公然利用法律的名义强奸正义的丑恶行径,这样的事情媒体不去报道,天天在那儿只顾舔主子G点歌功颂德,维护花甲寿诞一个虚伪丑陋的盛况又有何意义呢?
我为那三百余位真正赶赴法院现场,无论是进入审判庭,还是在大堂、法院外守候声援、甚至是被无端限制人身自由的人们,也为在网络和媒体上守候消息、表示强烈关注的朋友们,要由衷的表示真诚的敬意。
你们,都是这个时代的英雄,见证了这个时代又一次沉重的非法审讯,然而却是对所有人良心、道义和真知的审判!
我更要对那些绝大多数人的沉默、误解乃至曲解,表示愤怒和耻辱。我们的社会“太和谐”,人民“太不明真相”,一小撮(真正的一小撮人!)把持着国家的宣传机器,严重蒙蔽视听。而长期接受洗脑教育的后果,以及受到社会上追逐物质利益的风气影响,使得太多的民众对社会上发生的事情——哪怕是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也往往无动于衷,忍气吞声。
难怪我昨天见到有人半开玩笑地说,中国第一大姓是“麻”,占十三亿人,取名最多的名字叫“木”,十二亿人。
麻木到了如此地步,仿佛只要此刻受伤挨刀的不是自己,就可以躲进小楼成一统,莫管江湖是与非。
错!我要对持这种观点的“国人”——如果他还自认为算得上的话,我要毫不留情地说!如果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国人连最起码的态度,都不敢去表达,那这个所谓的“国人”还和猪狗有什么分别呢?
世界越是黑暗,我们就越应毫不犹豫地坚持发出自己的声音:公义许志永,昂首谈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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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ranyunfei.com/2009/08/594.htm
冉按:昨天王姐给我来这三篇文章,我看后给王姐说,可否在我博客上发表,王姐只两个字:“当然”。在作人兄进去之前,我没见过王姐,但作人兄进去后,我见过王姐数次,其坚定有条不紊地处理诸种事务,真令人感动。我当然知道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女儿(一个尚未成年)的艰辛,别人再多的帮助,都无法抵挡她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咀嚼作人进去后,她的苦涩与艰难。我知道她很感动于很多朋友们的努力与安慰,但别人再多的安慰作用究竟有限,虽然只是暂时失去丈夫,但这种深深的悲苦,也非个中人所能体会。
作人进监狱,另外遭受压力和打击就是他两个女儿了。两个女儿,可惜我都没有见过,因为我未去过他家。本来12日庭审有与他家人(包括他大哥)见面的机会,也被公安对我的软禁给破坏了。这里三篇文章,有两篇文章涉及两位女儿,其中大女儿的“见证”相当有条理,理性且富有逻辑,还有一定的文采,真有乃父之风。不满十六岁的小女儿所写的信,通过非常准确的童话寓言,来表达爸爸的坚定支持,可谓冰雪聪明。作人兄的回信有爱有公义,可谓文理兼胜。但最感动的却是:“你们,是我的眼泪”。在我看来,这是2009年中国良心犯给家人最深的爱意表达,真可以令木石动容。而这句简单而深情的话,在我看来,有流传千古的力量。
8月12日的庭审,检方和法官的枉法无理,在这三篇文章中的头两篇已昭然若揭,以后我们会进一会揭露法官、检方的丑行。但令人感动的是,那么多人参加谭作人案庭审的民众,虽然没有机会旁听,但这样的民意本身就是比枉法的庭审更有力量的审判。我们作为一位公民,应该在这种时候,让谭作人的家属感到力量与爱,感到他们并不孤独,他们身上站着更多支持谭作人的人。谭作人不仅令他们家人引以为豪,也是追求正义的人们共同的楷模与骄傲。有许多人都说,8月12日的庭审,开创了四九年以来庭审的纪录,即许多非利益相关者对谭案的深切关注,民众正在觉醒而且不吝表达。这恐怕使许多法警、便衣、国保都大出意料,同时也让那些追求正义之士深感安慰,两相对比,其意义不言自明。
三篇文章均系全文转载,只是纠正了一些笔误、衍漏,余一仍其旧。千古艰难唯正义,伤心岂独谭作人?请大家继续关注谭作人案的后续诸多情况,请大家关爱谭作人兄的家属,我的感谢之忱难以言宣。2009年8月15日抗战胜利64周年9:24分于成都
王庆华:作人,你还在期待公正吗?——09.8.12庭审后感
开庭前两天我去市法院咨询是否会公开审理,得到非常肯定的答复,所以,任何媒体关于此次能否公平、公开、公正审理,要求我谈看法,我的回答都同样是肯定的,起码公开是一定的了。公开可以让不明真相的人普遍受到教育,谭作人那几件事也该让公众清楚。该关该放,既然已进入司法程序,则应依法办事,“我不回避法律责任,也不承担不应负之责任,只为司法公正和社会正义!”谭作人如是说。
想必二十一世纪人日中天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审理一宗反革命案没有道理不公开。
起诉书太空洞、抽象,字里行间透出诸多不严肃,我期盼庭上能有不为人知的钢鞭抛出。(这是基于第一次律师欲见谭作人,办案人不准许称涉及国家机密),起码得与“颠覆罪”对应。谭作人的事早已不仅仅属于我们的家事,怎样判定孰是孰非关乎政府的水平,亦检验社会是想进步或者是相反。所以我渴望,我万分渴望成都政府能体现一贯的大气、和谐、包容,我们的政权固若金汤,我们能战胜天灾人祸。成都是文明之城,文化之城,政府定不会辱没自己的形象,也决不可以低估热爱成都的谭作人们的智商。
但在进场的那一刻,只有和我的大女儿拿到了旁听证,名额从两天前的不限到当日早上8时许电话中答应的5人,再到因名额有限,只能进3人,最后用果断的声音宣布,“我说2个就2个!”公开这个词,从字典里飞快地被删除。
庭审从9:40到12:30,我看到和听到的是整个一场公诉方的走秀,他们拿不出我期待的钢鞭。谭作人的回答被审判长数次打断、提醒,只能回答“是”与“不是”,辩方的证人被告知经审查研究,与本案无关,不准予出庭(其中证人之一的艾未未被打和被控制已是事实)。我看到控辩双方头天傍晚才交换的证据,已被公诉人断章取义、弄得支离破碎,要求辩方律师回答。而辩方律师,每答必被审判长用“不必详细说明,只谈主要意思。”“你如果是。。。。。这个意思,我已明白,按公诉人今天规定的页码”,“我已听明白,下一个问题”。辩方律师忍无可忍,当庭抗议,“有看法下来再交换。”旁边还有定时的帮腔“遵守法庭纪律。”“听从审批长指挥!”。我明白了,但凡辩方律师开口,头顶上定会飘来录音机的反复播放。
整场都是这样,近3个小时。
玩笑开大了,基本上是国际玩笑!
我问我的邻座:“你了解这个案子不?”他马上浑身僵直,呆若木鸡,我不甘再问:“哎,问你。。。”他仍然当铜像。我基本明白了周围的角色。我不再看谭作人的背影,只专注地注视女检察官和她旁边那个会说话的木偶的嘴。因为我已清楚,只要辩护律师一说话,台上那几位穿着行头的道具就会发出早已编好的台词。
接下来还会有奇迹?还会出现公平吗?
已近12点,但是还有3个程序未完:一:公诉人最后陈述——他居然有本事把起诉书的原版浓缩后,再次抛出来——对辩方的提问、证据的质疑不作任何回应。二:被告人最后陈述。在开庭不久,审判长曾允诺谭作人可在最后作书面陈述,然而,瞬间已变为将陈述书上交,他只能口头简短陈述。作人问:“可给多少时间。?”答:“两分钟。”作人请示:“我最多3分钟就可念完。”“你口头陈述。”法警将其陈述稿夺走。他的口头陈述只说了一句话:“我不认同起诉书上的罪名。不管主观的故意或客观的行为,都没有颠覆……”已被打断,从高台上唐突的飘来一个声音:“辩护律师做最后陈述!”两位律师同时愤怒了!“抗议!让人把话说完!他有这个权利!”作人也说:“答应我做书面陈述的!”录音机又播放了一遍:“请辩护律师做最后陈述!”律师再次抗议,录音机再次响起。无奈,夏霖律师为不被打断,用简短的、清晰的、漂亮的发言结了尾。
没有丝毫的公平。
公诉人在没有听到任何辩论的情形下,法官宣布辩论结束。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法庭辩论本是控辩双方的事,但法官、检察官在与辩方律师的质问、抗议和服从中,磕磕绊绊地纠缠了三分之一的时间。执法者不是不恋战,是根本不战。用不战的强权手段,可定一个人的罪?法官们要急着“下班”,或者有人指令他们快快收场。因为扣留了那么多“艾未未”们,早已承诺配合到12点,再不放人不好交待。
我很失望,这还像我们四川的首府吗?我们才从大灾大难中走出来,有的同胞根本就没能走出来,你们甘愿麻木不仁?披着法律的光鲜外衣,享用纳税人的供奉,你们到底怕什么?你们执行不白不黑的指挥,就不怕被自己的孩子们唾弃?同胞们!什么都能失去,万万不可失去的是骨气,是一个中国人的良知和做人的道德底线。你们在让成都蒙耻。
我很悲哀,被两人押解的作人路过我面前时,我与女儿扑上前拥抱他,被人民警察强有力的手挡住,我们只看见他失望的背影。
浦志强冲上前拥住我与女儿,我们三人痛哭失声,久久的。
公开与公平的梦已破灭,公正还会有吗?
如果每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主人和公仆)都多一点勇敢和爱,那么谭作人们,夏霖浦志强们,今天到场或不能到场的鼓着不息掌声的善良的人们,就可以不流那么多眼泪了。
2009年8月12日晚上
大女儿:8.12见证实录
今天,由于塞车,我们到达时已9:20,中院外排起了长长的队,当时不清楚是否都是关注此案之人。原定开庭时间为9:30,眼看就要开庭了,而门检甚严:身份证登记、包安检、身上物品检查。第一个环节,就有人被拒之门外,先是不让我们插队,待我们老老实实排到了,主检官得知我们身份后,主动带我们进去。第一道门检总算通过了。
进入中院大厅,很多认识的、陌生的热血面孔向我们涌来:“不让进庭!不让我们进庭!”。那也无奈。虽起先说的是公开,申请到旁听证后就能进入,但临时改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永远没办法要求某方做到诚信。陌生女子给我说话:“你爸爸是英雄,加油!”。带我们进来的主检官开始发旁听证,起先承诺的亲人方7张,结果意外的只发了2张,“亲哥也不能进,不是直系!”“未成年人不能进,哪怕是直系!”我大伯父与16岁的妹妹委屈地被拒之门外。人群愤然,“我们不能进就算了,为什么亲人也不让进!”开始些许骚动。没办法,没时间争执,第二道门检“旁听证”,只有我们两母女拿到了。5号庭门口仍是严检,包包、手机关机交予保管登记。
三道严格而善变的门检终于通过,就连律师的助手都没让进。我们进了庭。30个座位的5号庭,放眼一看全不认识,很正常,30个人中,除了我们2个而外,都是被“安排”进来的。随后法官进入:起立。爸爸进来了,半年没见,笑着挥手打了招呼。该来的都来后,很多人关注的审理开始了。
辩方律师是著名的浦志强和夏霖。浦志强曾是南方都市报“喻华锋案”的辩护人,前不久代理段磊案;夏霖律师曾是崔英杰的辩护人,今年邓玉娇案,他跟另一位律师的努力也有目共睹。
我因为身份问题,见证了各方人士很想目睹却未能进庭的审判,同时也见证了某种专制和黑暗。浦志强律师身高体壮,一副北方汉子的硬朗,声音浑厚有力,陈词娓娓道来,力度十足。两位律师做了很多功课,准备了很多资料证据。但是,随着女法官无数次打断和阻止辩方律师说话,浦志强律师从激动升级到了愤慨。“为什么不让我说话!辩护人的权利在哪里?!”权力机构很聪明,故意安排女法官,让两位大律师男人不便发飙。看得出女法官也很紧张。尽管律师陈述的都是有力证据,法官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阻止,“我觉得与本案无关,请说下一条。”无语。。。不过法官也只是按指令办事,她的背后是某政权在说话。范晓,艾未未,艾南山三大证也被阻止了,不准出席,好歹也是三个有名有实之人。被定性为“敌对份子”的“WD”愿回国出庭作证也未被批准。律师要求播放的视频证据也不让放,理由竟是“与本案无关”,“节约资源,时间”之类。如此生硬的理由,着实让人愤慨,一个封建社会的专制法庭。最后,让爸发言,爸说他有一个书面稿,但是因为事件复杂,需要花很多时间陈述,“铁面无私”的女法官立刻打断,“好了,那你就把书面陈词交给我们就行了,你就自己简单讲一下。”其实那些都不难想象,一切都是走过场和形式而已。
休庭后,两位大律师爆发了,夏霖向女法官说“现在休庭了,我可以说话了吧!你们真的太过分了!”浦志强说“我觉得这次是个耻辱,也是你们四川法庭的耻辱!”说完后过来和我们拥抱,高大的汉子竟然哭了,我们一起拥抱着,我轻轻地拍着他,搞不懂究竟是他在安慰我们,还是我们在安慰他。他的哭,在我意识里,是出于在强权专制下的愤慨,毕竟当律师这么多年,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压迫。
夏律师也遭多次打断。发表完辩护词,最后说:四川是人文荟萃之地,多出英雄豪杰。并奉送武侯祠长联:“能攻心,则反侧自消,自古知兵非好战。不审视,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表示相信“四川方面有充分的政治智慧处理好这个案子”。
我们收拾完律师的东西,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门外轰鸣的掌声,迎接我们的是挤满几层楼的人们。未料到场面如此壮观,以致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处在比较“旷”的状态。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就像我们是英雄般。“你爸爸很伟大,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陌生人对我说着。人群里很多人在哭,一些陌生人过来跟我拥抱,他们如此的激动和热忱。那些人群中,有的我认识,大多不认识,是爸的朋友们。还有的来自北川等灾区,没有组织,都是知道消息后,自发赶来的,这点蛮让人感动。出去后,很多摄像机之类对着我们,也许出自哪一方的都有,有的摄像机被便衣抢下,激进一点的被关进车里带走。我出奇的淡定,一个阿姨说“你倒是很稳重。”其实我本身就一点不怕,只是在刚出5号庭时,那种如此壮观和感染人的氛围下,是想哭的,只是忍住了,从来不喜欢在公众地方流泪。人是种很容易被氛围所感染的动物。
早已料到此次开庭不会宣判结果,结果也难以猜测。已经休庭许久,人们还是不愿离去,此时,人群中很多便衣等出动了,“已经休庭了,快回去!”我们和两位律师合影后,一起去吃饭,只有我注意到了,刚进去就有一桌男人一直看着我们,我知道是之前的便衣或者公安们,坐下后跟肖雪慧阿姨说了。席间,浦志强律师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是来自各方的媒体,浦律师很黑色幽默,接起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请问你们是不是海外敌对媒体?不然我也要跟谭先生一样被定罪了。”浦律师给艾未未打了电话才知道,艾未未被管制起来了,还挨了打,不让出庭,居然连饭也没让吃。直到我们吃完饭正准备离开,艾未未才穿着印有爸头像的白T血,带着人进来了。其实不只是艾未未,很多人当天都被管制了。看来这次里里外外的下了不少功夫,出动了不少人。那顿饭,居然让旁桌的陌生人提前埋了单,询问才得知是来自灾区的感恩人。高档酒楼与穿着朴素的灾区人们相应成彰。
在现代社会里,如此公开的专制和打压,真有点前所未见。
此文,仅以简短的见证与记录,8.12我所亲身经历的场面:那些政权的黑暗,追求正义的勇敢;封建的专制法庭与人性中闪闪发光的感动。
2009.8.12
王庆华:我想说几句话
今阅大泽兄的打油诗“汨罗江上沉屈原,风波亭中斩岳飞,三千年来忠魂苦,最苦成都谭作人。”感慨万分。
二十多年了,谭作人对国家的大忠远远多于对小家的小孝。他数次哀叹:太对不起家人了!我劝慰他:自古忠孝难两全,大忠即为大孝。
谭作人入狱后,我们不满十六岁的小女儿五月十二日曾去信写到:“爸:五月十五快到了,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并给你讲一个儿时听过的童话故事。在一个国家,有一个国王和三个公主。一天国王问三个公主:‘你们有多爱我?’大公主说:‘我象爱蜜糖一样爱您。’二公主说:‘我象爱花朵一样爱您。’国王听后十分满意。问到三公主时,三公主说:‘我象爱盐一样爱您。’国王一听勃然大怒,立刻下令将三公主关进牢房。故事讲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悲哀。不知三公主被她最爱的父亲关进牢里,心中是怎样的凄凉?明明如此爱着父亲,只是爱的方式不同,不象其他公主那样甜言蜜语,就被下了大牢。三公主何罪之有?其实这个故事有个相当好的结局。一个邻国的国王听说了此事,便向三公主的父亲发出邀请参加一个盛典,席间很多佳肴。一尝,味如嚼蜡。这时有人告诉他:菜里都没有放盐!国王恍然大悟,原来渺小的盐不甜不香,却是最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国王马上回宫下令释放三公主。从此以后,三公主得到国王最多的宠爱。这是有名的童话《盐之公主》。故事有个好结局,但现实生活中的结局令人叹息。国王能良心发现吗?悲哀!你的家人和朋友、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依旧思念你,愿大家的关心能如清风,在炎夏给你带来一丝清凉。你的女儿。”
作人十六日回信:
“我的女儿:此间规则为逢十发信,但我等不及了。面对你送上的生日礼物——一封充满大爱的家信和100元钱,我失眠了。我无数次披衣而起,仰望铁条分割的夜,想念同城异地的你!此刻的我,再一次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的‘近’,其实很远;有的‘远’,实在太近!我们分别已经50天整,但我却时时在在地感觉到,我每一天都能看见你……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价值,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运。我们这一代人,是集体主义的产物。这是宿命也是一种使命——因为集体。有集体的或者公共的价值需要传递下去。有人选择了这件工作,使命就可能成为史命——一种历史的创造和命定。这并不等于说个体的价值不重要。在二元乃至多元的文明中,集体和个体各自存在,相安无事,共生共存。在我为人人向人人为我的转型期中,需要两个以上的声音。当三公主的盐成为稀缺资源的时候,我们这一代人,应该有人惭愧。因此,三公主选择了看见和说出,他不会感到委屈,请你放心。心,就是为了给予,伴随着一滴眼泪(泰戈尔)。这支歌曲,是大家的。这滴眼泪,是自己的——或者说,是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共有的。我可以毫无愧色地说:我对得起这个社会。但我对不起你们——我最亲最爱的人。你们,就是我的眼泪。生命的量变是一天天减少,生命的质量是一天天提高。而生命升华成为精彩,必有一种大爱在其中,从心底发散出来。即使是昙花一现和浮光掠影,梦幻似地存在,它也使你充满光明,不再惧怕得失与生死。这是一种大自由的境界。现在想来有些歉然,又有些释然——我们之间从来没有刻意探讨或交流过什么,但你竟然能够理解这一切。你的理解,让我十分感动。你的理解,已经超越了‘小爱’。……但愿这一次‘灾难’能使你也转危为机,产生一个大的飞跃!……想念你的爸爸。”
直至今日我仍然坚信,他那么爱的国家无论如何不会判他“颠覆”之罪!一个强大的国家真的容不得正直的人说几句真话?请不要让孩子们生活在困惑中,更不要让他们失望!谭作人们,该苦到头了!
200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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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16日 18:13
Dear 流水弦歌:
我是Plover,最近發現你的文字跟我的,火氣都大了些,都是針對執政者的傲慢與不公不義而發,望天道有還,人民有力,能還給我們人基本的尊嚴與價值.
你托我買的書買到了,也發了電郵給你,只是未獲回音,猜可能當垃圾信砍了:~ 所以留話給你,請告知郵寄地址與姓名,以利我後續處理.
祝: 文安!
Plover 頓首再拜